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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敵:林肯不以任何人為敵人,創造了連政敵都同心效力的團隊
    出版社:大塊文化
    出版日期:2011-11-30
    ISBN:9789862133095
    參考分類(CAT):
    參考分類(CIP): 美洲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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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內容簡介 |
    內容簡介
      解放黑奴,贏得南北戰爭、維護國家完整,並提出「民有、民治、民享」的治國願景,林肯之所以能成就這些偉大的事蹟,乃因他(一)選用頂尖人才,組成政敵團隊;(二)分享成就、承擔責任;(三)高EQ;(四)懂得反省,並從錯誤中學習;(五)擁抱危機中的契機。而根本則在於他具備仁慈、感性、愛心、誠實、同理心等特質。其中,林肯不與任何人為敵,因而能創造連政敵都同心效力的團隊,更為後人所津津樂道。在政治冷感的台灣,人民心底其實更盼望能出現「林肯型領導者」──他同時具備高尚人品和領導才能,為正義和真理而奮鬥。對領導人而言,閱讀本書,猶如親炙偉大政治家與領導者的信念和做法,是自我超越的最佳指引。對大眾讀者來說,林肯化敵為友的智慧與突破逆境的故事,更激勵人心!  封面圖片為一八六二年時,林肯於內閣成員前首次宣讀解放宣言(The first reading of the Emancipation Proclamation before the cabinet),由法蘭西斯.卡本特(Francis Carpenter)所繪。人物由左至右為:戰爭部長史坦頓(Edwin McMasters Stanton)、財政部長蔡斯(Salmon Portland Chase)、總統林肯、海軍部長威爾斯(Gideon Welles)、內政部長史密斯(Caleb Blood Smith,站立者)、國務卿蘇爾德(William Henry Seward,坐者)、郵政部長布萊爾(Montgomery Blair)與司法部長貝茲(Edward Bates)。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copyright: Author photograph by Richard N. Goodwin.桃莉絲‧基恩斯‧古德溫 Doris Kearns Goodwin知名歷史學家,以《非凡時代》(No Ordinary Time,描寫小羅斯福總統夫婦和他們的時代)一書贏得普立茲獎,曾任詹森總統助理,並在哈佛大學教授政治相關課程長達十年。其他著作有《詹森與美國夢》(Lyndon Johnson and the American Dream)、《費茲傑羅家族與甘迺迪家族》(The Fitzgeralds and the Kennedys)等,以上皆為《紐約時報》暢銷書。目前和先生李查.古德溫(Richard Goodwin)住在麻州的康考德(Concord)。譯者簡介高育慈│台大歷史系畢,現就讀師大翻譯所。許恬寧│師大翻譯所畢,曾任財經譯者,現從事小說翻譯工作。陳文和│輔仁大學法語研究所肄業。曾任博新電視台與公共電視台國際新聞編譯,現任中國時報國際新聞中心撰述委員。諶悠文│政大新聞系畢,現任中國時報國際新聞中心撰述委員。譯有《優秀是教出來的》、合譯《活出歷史》等書。鍾玉玨│台大外文系畢,目前在報社從事編譯。譯作以傳記為主,包括《活出歷史》、《我的人生》等。
    名人/編輯推薦
    林博文(中國時報專欄作家)導讀王丹  清華大學客座助理教授邵玉銘 外交部北美事務協調委員會主任委員胡忠信 歷史學者湯京平 政治大學政治系教授兼系主任黑幼龍 大中華地區卡內基訓練負責人趙少康 中廣董事長劉必榮 東吳大學政治系教授鄭弘儀 媒體人蕭萬長 副總統錢復  國泰慈善基金會董事長蘇貞昌 前行政院長聯合推薦(依姓氏筆劃排列)典雅、深刻……古德溫精彩地描述林肯如何組成團隊,維護了國家的完整,並將美國從蓄奴的詛咒中解救出來。──詹姆士‧麥佛森(James M. McPherson),《紐約時報書評》(The New York Times Book Review)古德溫的寫作功力……在本書中發揮得淋漓盡致……將林肯描繪成政治界的藝術家和管理天才。──角谷美智子(Michiko Kakutani),《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一部構思與寫作都才華洋溢的歷史敘事傑作。──道格拉斯‧布林克利(Douglas Brinkley),《波士頓環球報》(The Boston Globe)壯觀、精彩絕倫……這是近年關於林肯的書中,刻劃細節最用力的一本。──約翰‧羅德哈莫(John Rhodehamel),《洛杉磯時報》(Los Angeles Times)趣意盎然……令人愛不釋手的爐火純青之作。──傑伊‧威尼克(Jay Winik),《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這本精妙、結構精細的著作並非單調乏味的行政史或官僚史,相反的,是一則人格魅力的故事……──艾倫‧古爾茲(Allen C. Guelzo),《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本書是洞悉林肯政治天分的啟蒙讀物。──《書籤》(Bookmarks)雜誌
    前言  一八七六年,知名演說家費德里克.道格拉斯(Frederick Douglass)在華盛頓特區,為黑人感念林肯而興建的紀念碑舉行揭幕儀式。本身曾是黑奴的道格拉斯告訴群眾:「此時此地,我們無須長篇大論談論和褒貶這位偉人,也無須著墨他在這世上的崇高使命。已有太多人深耕這塊田地,鑽研和搜獵林肯的事蹟與傳奇,不留任何空間給我們。任何人都能講出一些亞伯拉罕.林肯的真人真事,不過沒有任何人能說出亞伯拉罕.林肯的新鮮事。」  道格拉斯此言距離林肯之死不過十一年,他和林肯的年代過近,難以評價這位簡單又複雜、精明又坦率、溫文爾雅又有鋼鐵意志的領袖,在後世一代又一代美國人心目中的魅力。林肯出世後近兩百年期間,數不清的歷史學家和作家陸續發現新的文件,提出新的觀點,讓大家得以更深入了解這位美國第十六任總統。  為刻畫亞伯拉罕.林肯的個性與職涯,我將他的生活軼事,並陳對照於一八六○年和他一起角逐共和黨總統候選人資格的三位勁敵之來歷,這些傑出人士包括紐約州聯邦參議員威廉‧蘇爾德、俄亥俄州州長塞蒙.P.蔡斯、密蘇里州傑出資深政治家愛德華.貝茲。  將這四人的來歷並陳閱讀,始能掌握藍圖,了解這四位雄心萬丈、年輕有為的十九世紀初北方男子發跡之途。這四人都主修法律,口才一流,不約而同地進入政壇,一致反對蓄奴。四人奮發向上的故事,鼓勵了之後數以千計的年輕人離開自己出生的小鎮,遠赴進步神速、充滿活力的外地追夢冒險。  正如全像攝影圖(hologram)係透過干擾不同光源的光束而成;同理,對照林肯同期人士的際遇與偉業,讓林肯這位總統的圖像更清晰更立體。林肯貧乏的童年、未受正規教育的背景、和同性友人的關係、複雜的婚姻、背負的雄心壯志,以及對死亡的想法,若能和其他三位同時代的人士並陳對照,剖析起來會更清晰更分明。  林肯成功出線獲得共和黨提名後,每一位來頭不小的勁敵都認為,黨代表選錯人了。拉爾夫.華多.愛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憶及,聽到「名氣差人一截的林肯」當選時,大家的第一反應是:「漠然而傷心地接受這個結果。在一個充滿焦慮的時代,要大家放膽信任一個僅在地方上享有聲望的人,似乎過於草率與倉促。」  林肯彷彿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泛泛之輩——在窮鄉僻壤的小鎮當律師,僅在眾議院擔任過一屆議員,任內表現平平;曾連續兩次角逐聯邦參議院失利。難怪和他同時代的人以及歷史學家將他這次意外獲得提名歸因於僥倖:一,他來自伊利諾州(當時黨代表大會剛好在該州舉行);二,他在黨的立場屬於中間派。不過比較分析後發現,事實不盡然如此。對照於對手角逐失利的原因後,我們清楚看到,林肯贏得提名絕非運氣,而是他比對手來得多謀且多智。習於親自布局操盤的他,對提名之前的一切流程都精打細算,並展現強烈的企圖心、非凡的政治嗅覺,以及嚴酷考驗中錘鍊而成的高EQ,讓不疑有他的對手措手不及。  入主白宮後,林肯做了一個破天荒之舉,決定延攬那些才華洋溢的競爭對手進入自己的政治大家庭(內閣),此舉足證林肯自信心之強,以及超乎他人想像的過人之處。蘇爾德出任國務卿、蔡斯出任財政部長、貝茲擔任司法部長。其餘的內閣要職分派給三位前民主黨人士,這三人的故事也在本書佔了一定的篇幅。其中基迪恩.威爾斯出任海軍部長(林肯的海神)、蒙哥馬利.布萊爾出任郵政部長、愛德溫.史坦頓擔任作戰部長(林肯的戰神)。該政府的所有成員在知名度、學歷、公職經驗上都勝林肯一籌。原以為他們擔任閣員,可能對林肯這位出自春田(Springfield)的草根律師構成威脅、讓他黯然失色,但事實不然。  亞伯拉罕.林肯很快就掌控了形勢,成了大家心服口服的掌舵者,領導歷來最異類的內閣,該內閣是名副其實的政敵團隊。這些原本鄙視林肯的政治對手成了林肯的同仁,協助他一起帶領國家走過最黑暗的時期。蘇爾德率先跳出來,承認林肯能力一流,也很快意識到把總統職權架空根本是白費工夫。短短幾個月,蘇爾德成了林肯政府中與林肯最親密的好友與幕僚。貝茲一開始把林肯視為心地善良但無能的領導人,最後改變初衷,認為林肯是位無人能出其右的能幹總統,「幾近完人」。愛德溫.史坦頓結識林肯之初,對林肯充滿鄙夷與不屑,最後對這位總指揮佩服得五體投地。林肯遇刺過世後,他悲痛逾恆,痛哭了數週之久。就連蔡斯——追求總統大位的壯志始終未酬,最後不得不承認林肯謀略過人,他自嘆不如。  本書著墨林肯的政治天分,從中看到他身上一系列罕見的特質,這些稟性讓他有能力與昔日的對手化敵為友;有能力修補撕裂的感情(若放任傷痕不管,可能會惡化為永遠無法化解的積怨);有能力替失職的下屬扛責;有能力大方地和他人分享功績;有能力吃一虧長一智。他在第一時間便掌握到總統被賦予的權限;擁有他人望塵莫及的能力讓執政團隊正常運作而不致解體;能以過人意志捍衛總統的特權,並高明地掌握時機。他成功收服內閣團隊裡群雄崢嶸的局面,顯示真正偉大的政治人物,擁有諸多與道德或正派畫上等號的特質——仁慈、感性、愛心、誠實、同理心等,這些特質同樣是從政的重要資產。  撰寫本書之前,我想以他其貌不揚的外貌、滿面的愁容(套用同輩人士的形容),推論林肯應該患有慢性憂鬱症。不過他年輕時兩段不幸的插曲(本書會著墨)顯示,他並未被憂鬱擊垮而動彈不得。反之,就連在內戰最動盪的時期,他也能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發揮高效率。  的確,林肯天性多愁(melancholy),很可能打出生就如此,不過多愁不等於消沉沮喪(depression),因為多愁不是病,也找不到病根,而是一個人天性的一部分。數百年來,藝術家、作家紛紛承認,多愁是激發創意與成就的動力。  此外,林肯明白自己情緒起伏不定的毛病,這種高度自覺讓他找到建設性的辦法,可以將愁情以及壓力一分為二。的確,和他的同仁相比,他顯然是裡面最心平氣和、不動如山的一位。他一次又一次以能說善道的天賦、與生俱來的幽默感,撫平同仁的焦慮,提振他們的士氣。團隊被積怨與較勁包圍而面臨瓦解之虞時,他拒絕被心胸狹窄的牢騷所激怒,不被嫉妒所擊敗,也不對雞毛蒜皮的事耿耿於懷。面臨日復一日讓人難以招架的壓力,林肯從未動搖他治國的信念。  經由比較與對照,也讓一些女性角色變得栩栩如生,讓我們一窺林肯的婚姻面貌。法蘭西絲.蘇爾德(Frances Seward)是個激進理想主義者,所作所為代表丈夫的社會良心。貌美的凱特.蔡斯(Kate Chase)終其一生,都在為實現父親的總統夢而全力以赴。一輩子犧牲奉獻的茱莉亞.貝茲(Julia Bates)營造了一個溫馨幸福的家庭,讓丈夫漸漸放棄在政壇爭名逐利的野心。瑪麗.林肯(Mary Lincoln)跟法蘭西絲.蘇爾德一樣,智慧過人;跟凱特.蔡斯一樣,對政治興致勃勃,這點和當時的淑女與賢妻形象格格不入。一群反對瑪麗的人士指出,若她是個賢妻良母,將家布置成安適靜謐的窩,也許林肯會心滿意足地待在春田。不過要林肯跟愛德華.貝茲一樣,甘於當個居家男人,這點跟我們熟悉的林肯(以及打一開始便驅策他勇往直前的壯志)完全抵觸。  將鏡頭擴及林肯的同仁及同仁的親友,受惠於這些人提供珍貴的主要資料,讓本書更顯精彩。這些資料至今未見於林肯的任何一本傳記。蘇爾德家族大約有近五百封信件,包括蘇爾德之女范妮(Fanny)從她十五歲至二十一歲去世前兩周寫的日記(約八百頁)。塞蒙.蔡斯留下多卷日記,記錄的歷史事件橫跨四十年之久。此外,他也寫了上千封私人信件。他的女兒凱特.蔡斯的日記至今依舊保存完整,對後世頗有啟迪,其中包括她丈夫威廉.史普拉格(William Sprague)寫給她的數十封家書。貝茲日記中一八四六年至一八五九年之間未公開的部分,相較於一八五九年之後公開的部分,為後世提供了更詳盡了解林肯的史料。貝茲擔任國會議員期間,寫給妻子茱莉亞的信,讓人看到他喜怒不形於色的外表下掩藏的脈脈溫情。史坦頓充滿感情的家書,加上他妹妹未公開發表的回憶錄,揭露這位滿腔激情、幹勁十足、企圖心強烈的作戰部長,和總統之間因為理想與信仰而緊緊聯繫在一起。蒙哥馬利.布萊爾的妹妹伊莉莎白.布萊爾.李(Elizabeth Blair Lee)與她丈夫塞米爾.菲利普斯.李上尉(Captain Samuel Phillips Lee)之間的書信往來,為我們留下了一幅華盛頓在內戰時期日常生活的畫卷,值得珍藏。基迪恩.威爾斯的日記長期以來被公認是洞悉林肯政府運作的重要史料。  透過這些令人耳目一新的資料,外界對林肯不再侷限於及膝長大衣與高頂寬邊帽等耳熟能詳的裝扮。我們可以看到林肯深夜在蘇爾德家中休息,輕鬆地將修長的雙腿伸到壁爐前,天南地北聊起包括戰爭在內的諸多話題。我們聽到他講述自己偏好的話題時,攙揉了奇特而富感染力的幽默雙關語。看到他出席吵吵嚷嚷的內閣會議,討論有關解放黑奴與國家重建的話題。感受到他在電報局等待來自前線的戰況簡報時,緊握史坦頓的手因緊張而軟弱無力。憑著史料,我們可以跟著他一起進入前線,目睹他滿懷同情、善解人意地出現在士兵面前,讓士氣為之一振。這些形形色色的軼事軼聞,襯托出林肯鮮明的特質。透過周邊同仁的鏡照作用,他變得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林肯年輕時,曾擔心「榮譽榜」(field of glory)已被建國的元老們霸佔,他這一代人除了謙虛守成之外,已難有作為。不過一八五○年代,歷史巨輪再度轉動。蓄奴問題導致情勢日益緊繃,國家面臨分裂的危機,反倒提供了林肯以及他的同仁一展長才的契機,成功拯救並改善由華盛頓(G. Washington)、傑佛遜(T. Jefferson)、亞當斯(J. Q. Adams)等人所締造的民主體制,也催生了林肯所謂「自由的新生」。少了接二連三登場最後引爆南北戰爭的諸多事件,林肯充其量可能只是個好人,不太可能成為公認的偉人。歷史給了他機會彰顯偉大;提供他舞台,形塑改造我們國家的命運。  三十多年來,身為歷史學家的我,已為林登.詹森(Lyndon Johnson)等我認識的領導人物寫過書,也採訪過甘迺迪家族的密友,以及多位認識富蘭克林.羅斯福(Franklin Roosevelt)的人。羅斯福和林肯一樣,以自己的方式主導美國的社會與政治方向,是美國史上無人能取代的領導人。我與亞伯拉罕.林肯的題材打了十年的交道,不僅讀他本人親撰的文稿,也涉獵其他數百人對他的描述,追蹤他鴻志的軌跡,分析他性格的弱點與優點。他的童年過著青黃不接、捉襟見肘的匱乏生活,婚後孩子不幸夭折,加上整個國家被恐懼籠罩,他都一一迎戰克服。我發現,經歷了差不多兩個世紀,亞伯拉罕.林肯始終有股無人能及的魅力,不僅讓我們神往,也極具激勵人心的作用。12 「記憶的神祕和弦」  那天晚上林肯無法成眠,沉思跟評估的時間已經結束了,他現在必須決定要放棄還是要增援桑特堡。放棄的話,可能會讓北方失掉榮譽,還可能讓北方分崩離析。增援的話,可能會讓整個國家陷入內戰。林肯後來跟布朗寧坦承:「自從我來到這裡之後,所有我遇到的棘手考驗之中,沒有一個比得上我上任後跟桑特失陷之間那段期間所碰到的問題。如果我事先知道那些問題有多龐大的話,我大概會覺得不可能解決那些問題。」  隔天中午內閣召開了會議。林肯把所有他蒐集到的情報攤開給大家看,包括福克斯前往了解安德森少校所處的情況後寫的報告,以及賀爾波特認為聯邦主義基本上在南卡羅萊納州已經不存在的結論。林肯再一次要求內閣用書面提出他們的意見:這一次,林肯所提出的情報以及史考特將軍令人心亂的備忘錄,顯然影響了多數人的意見,只有蘇爾德跟史密斯仍然清楚反對,大部分的人都覺得應該增加桑特堡與皮肯斯堡的補給與兵力。  證據顯示,林肯在內閣集會之前就做了決定,他已經要福克斯列出「他前往增援時所需的船隻、人員與補給」。會議結束後幾個小時,他也大幅調動了他每天的行事曆。他很想讓求職者都能如願,但他需要時間跟空間好好思考國家所面對的重大問題。他要尼可萊把會面時間限制在上午十點到下午三點,不再一天接見訪客十二個小時。尼可萊早就知道,這麼沉重的負擔「是不可能維持很長一段時間的」。  林肯增援桑特堡的決定讓蘇爾德措手不及。三月二十九日的晚上,財政部次長喬治.哈瑞登(George Harrington)來敲門的時候,蘇爾德正好在家。哈瑞登剛離開白宮,威爾斯、布萊爾、福克斯先前正在那裡跟林肯開會。哈瑞登告訴蘇爾德:「在總統的同意之下,終於決定要增援桑特堡。」  蘇爾德問:「我的天啊,喬治!你究竟在說什麼?這是不可能的」。哈瑞登又重複告訴他一遍的時候,蘇爾德暴跳如雷:「我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政府可能會戰敗,我們還沒準備好進入戰爭」。先前蘇爾德成功地讓林肯軟化了就職演說的定調,三月十五日內閣的投票結果,也符合了他撤出桑特堡的建議,這兩次的勝利讓蘇爾德誤以為自己是一個軟弱總統背後的操控力量。  南方灌迷湯的信件加深了蘇爾德錯誤的假設。北卡羅萊納州的費德里克.羅伯特斯(Frederick Roberts)在信中向蘇爾德保證,每個人都把他視為「衝突的和平調解人」。此外,整個州都把林肯視為是「第三流的人」,但大家都仰望著蘇爾德,「不僅把他當作是內閣裡的赫克特(Hector;譯註:希臘英雄人物)跟阿特拉斯(Atlas;譯註:希臘神話中以肩扛天的巨人),而且是整個北方的精神巨人」。另一位仰慕者則斷言「支持聯邦的人都仰仗您,您是他們唯一的希望。您是內閣閣員,只有您能拯救這個國家」。不論是總統的弱點或是他個人的重要性,蘇爾德對於信中的評價完全同意。他告訴亞當斯,林肯「完全弄不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太專注於政府治理的小細節,不會思考大方向」。亞當斯本人也是這麼覺得,雖然他接受了駐大英帝國大使的高階任命,他仍然輕視林肯。亞當斯在日記上寫著:「這個人沒有辦法撐起大局」,他一再在日記裡提到,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國務卿對於總統的影響力。  有好幾個禮拜,蘇爾德的行動一直受到「兩個再錯誤不過的錯覺」影響:首先,他以為自己是實質上掌控一切的人;第二,南方會因為北方棄守桑特堡就被安撫,最後會回歸聯邦。蘇爾德冒上讓名聲毀於一旦的風險,認為林肯一定會照他的意見做事,並且放棄桑特堡。南方聯盟派出三名使者到華盛頓,希望就各軍事據點及其他議題進行協商,但林肯拒絕跟他們協商,理由是如果直接跟他們談,那就是承認了分離州的合法性。無計可施的蘇爾德透過關係,間接向阿拉巴馬的約翰.坎貝爾(John Campbell)求助。坎貝爾的州已經脫離聯邦,但他仍然是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三月十五日內閣開過會之後,蘇爾德自信滿滿地以為,林肯馬上就會批准他建議撤出桑特堡的意見,所以他帶了一個口信給坎貝爾,坎貝爾把訊息轉給使者,使者又向南方聯盟當時位於阿拉巴馬的首都蒙哥馬利報告:駐軍會在「接下來的五天內撤出」桑特堡。  蘇爾德急著要挽回自己的顏面,防止國家陷入戰爭,而同一時間政府也尚未建立清楚的政策,於是蘇爾德寫了一張不尋常的字條,後來引起很大的批評與爭議。費德.蘇爾德回憶,他的父親在四月一日的下午寫下了「一些供總統參考的建議」。由於蘇爾德的「字跡幾乎難以辨認」,所以他要費德抄一遍並親自交給林肯,而且不准「歸檔,也不准交給任何辦事員」。  那張引發爭論的字條開頭寫著:「政府已經上台快一個月了,但不管是在內政或外交方面,都還沒訂出半點政策。」接著蘇爾德重申他建議放棄桑特堡的提議,並新提出應該把重心放在增援皮肯斯堡。蘇爾德斷言,應該要重視皮肯斯堡而不是桑特堡,這樣可以讓林肯保住「聯邦威信的象徵」,但挑釁的意味會低很多。蘇爾德在這件事所犯下的錯誤,不是因為他心懷後來部分批評者所砲轟的「邪惡陰謀」,而是他嚴重錯估形勢,也嚴重錯估林肯。  蘇爾德接著在「外國方面」的標題下,建議林肯應該要把注意力從國內事務轉向國外事務,他應該要求西班牙跟法國解釋它們為什麼干涉西半球的事務,並要求大英帝國、加拿大跟俄羅斯說明,為什麼他們威脅涉入美國的內政危機。如果任何一個國家的解釋不能令人滿意,那麼就應該宣戰。事實上,美國的確提出過這樣的要求,並且讓歐洲的領袖意識到他們在回應美國事務的時候,應該更加小心。蘇爾德之所以引起傳記作家與歷史學家的撻伐,是因為他還提出了荒唐的宣戰。  蘇爾德越權的舉動不僅僅如此。在二月的時候,他曾經告訴一位德國的外交官:「合眾國的民選總統跟世襲的君主沒有很大的差別」,他們都不是真正管事的人,「實際管理公共事務的人是執政黨的領袖」。蘇爾德把自己視為是首相,而林肯則是虛位元首。蘇爾德為了測試自己越權的理論,在字條的最後告訴林肯:「不論我們採取了什麼樣的政策,一定得有人來積極執行……可以是總統本人來執行……也或者是交由總統的某個閣員來執行……這不是我個人被指派的職責範圍,但我不會試圖迴避或承擔責任。」如同尼可萊後來的評論一樣:「要是林肯先生是個會嫉妒或懷恨在心的人,這正是一個把敵人踩在腳底下的大好時機」。這次林肯很容易就可以利用蘇爾德放肆的舉動,將他逐出政壇,但林肯如同他平常一樣,展現出「不自私的寬宏大量」,而這也正是「整個事件中最令人驚嘆的一點」。  總統當下立刻就寫了一封信給蘇爾德,但他從來沒有把那封信寄出去,可能他想要當面回應。那封信被埋在林肯成堆的文件裡,一直要到許多年後,尼可萊跟約翰.海伊在寫他們工程浩大的林肯傳時,才被挖出來。林肯的回應很簡短但直指重點。針對蘇爾德所提到的政府「沒有半點政策」,林肯提醒他,他在就職演說中,誓言使用國家「所賦予我的權力來保有、佔有與領有屬於政府的財產和土地」,這正是蘇爾德所要求的「確實的國內政策,唯一的例外就是這不代表放棄桑特堡。」至於政府缺乏外交政策的指控,「我們已經準備好給外交使節的公告跟指令……完全不能說我們沒有外交政策」。至於蘇爾德提議的要挑起國外戰爭以便讓國內團結,林肯則根本不予回應。  蘇爾德提議,總統尚未訂定並執行強而有力的政策之處,也許會需要國務卿來代勞,而所有提議之中,林肯最為斷然地拒絕了這一項。他直截了當地在信上寫著:「我認為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親自來做。」蘇爾德並未退縮,他火速完成他增援皮肯斯堡的計畫,希望林肯會在福克斯增援桑特堡的軍隊出發之前,改變心意。他已經在前一天緊急召喚蒙哥馬利.梅格思(Montgomery Meigs)上尉到他的部長官邸,由於時間緊迫,蘇爾德要梅格思「在紙上寫下增援與守住皮肯斯堡所需的軍需評估」,並且「在下午四點以前交給總統」。林肯很高興接到這位陸軍上尉的報告,但在他的心中,增援皮肯斯堡不代表要在兩支駐軍之中做出選擇。總統說:「告訴(史考特)我要他完成這件事,而且不許失敗,除非是他能證明他要求了必要的東西,而我沒有給他。我倚賴你們各位來完成這件事。」  蘇爾德提醒林肯,不應該讓海軍高層知道陸軍派長征軍到皮肯斯堡的事,因為海軍有很多人公開背叛聯邦。林肯在四月一日的時候簽署命令,要布魯克林的海軍造船廠司令安卓.傅特(Andrew Foote)「準備好樸哈坦號(Powhatan),不得有誤」,樸哈坦號將由大衛.波特上尉(Lieutenant David Porter)指揮,前往彭薩科拉執行祕密任務。樸哈坦號是美國海軍最強大的戰艦,林肯強調,「不管在任何情況下」,「準備樸哈坦號的事」都不能讓海軍部知道。海軍部長威爾斯跟福克斯上校都計畫要利用樸哈坦號來幫桑特堡解圍,而他們都不知道這個密令。樸哈坦號配備著威力強大的大砲以及三百名海軍,原本應該掩護載著補給的拖船前往桑特堡,在增援桑特堡的計畫中扮演著關鍵性的角色。  林肯簽署命令的時候沒有仔細閱讀內容,不小心把樸哈坦號同時派往皮肯斯堡跟桑特堡。在林肯就職後頭幾個混亂的禮拜,他常常看也不看就簽署了蘇爾德給他的文件。費德.蘇爾德回憶,當時他把文件送到白宮要林肯簽名的時候,林肯會說:「你父親說這份文件沒問題對吧,好吧,我想他很懂。我要在哪裡簽名?」  威爾斯還不知道樸哈坦號同時被派往兩個地方的事,他在四月五日的時候寫信給樸哈坦號當時的指揮官山繆.梅瑟(Samuel Mercer),要他「駕駛著樸哈坦號從紐約出發」,在十一日早上之前,「及時抵達查斯頓執行任務」。如果補給船能夠停靠在桑特堡,他應該立即回到紐約。如果受阻的話,那麼樸哈坦號跟樸哈坦號的支援艦應該要「打開一條路」。如果「和平的」補給任務失敗了,應該視情況「調派你的軍力」,「增援防守部隊」。威爾斯下達給梅瑟的命令,在當天被讀給總統聽,而且也獲得許可。  隔天林肯替卡麥隆草擬了一封信,要卡麥隆透過信差把信送至南卡羅萊納州州長的手中:「我在合眾國總統的指示下通知閣下,政府將派遣軍艦前往桑特堡,艦上僅有補給。若此一行動未受抵抗,亦未增援人員、武器或軍火,則此類行動往後將不再事先通知。」林肯設計出一個辦法來區別「和平的補給行動」以及爭議較大的「增援行動」,至少在公開聲明中提供戰爭以外的最終選擇。  林肯這個策略十分有創意,但實際執行起來卻是一場大失誤。梅格思發現,前往皮肯斯堡的行動「跟海軍部長的命令相抵觸」,他發電報給蘇爾德,要求蘇爾德解釋。蘇爾德處境尷尬,他知道他現在必須把皮肯斯堡的祕密任務告訴威爾斯。晚上十一點過後,蘇爾德跟兒子費德走到不遠處的威勒飯店,告訴威爾斯這件事。稍早的時候,威爾斯以為樸哈坦號跟其他的支援艦已經出發前往桑特,他還好高興自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了許多事。  蘇爾德把電報拿給威爾斯看,解釋電報一定是在說樸哈坦號的事。樸哈坦號現在由波特指揮,正在前往彭薩科拉的途中。威爾斯堅持這件事是不可能的,樸哈坦號可是桑特堡任務的「主艦」。他們決定要立刻跟總統商量這件事,雖然已經快要半夜了,但林肯仍然醒著。聽到兩人的報告後,他「先是看著其中一個人,然後又看著另外一個人,然後說其中一定有什麼弄錯的地方」。一旦弄清楚錯誤之後,他要蘇爾德發電報給波特,要他「立刻把樸哈坦號交還給梅瑟,不得有誤」,讓桑特堡的增援行動能夠進行。蘇爾德試著要支持皮肯斯堡的行動,但林肯「強制命令」那天晚上一定要發出電報。  威爾斯訝異不已,因為林肯「一肩扛起所有的責任,說顯然是因為他的不小心與不留神,才會發生這種錯誤,他應該要更小心、更留意一點才對。」威爾斯說,事實上林肯「常常把內閣所承受的指責說是自己的錯,不是內閣的錯」。蘇爾德不情願地送出了電報,但波特已經在前往佛羅里達的途中。蘇爾德派了快艇追上樸哈坦號,但波特看到電報上的名字是蘇爾德而非總統,所以他繼續航向佛羅里達,因為理論上先前總統所下達的命令高於蘇爾德的命令。  福克斯抵達查斯頓後,花了好幾個小時想要找樸哈坦號,但怎麼找就是找不到,他不知道樸哈坦號開往了錯誤的地點,也不知道南方聯盟位於蒙哥馬利的政府已經攔截了他的計畫,並下令要查斯頓的指揮官皮耶.博雷加德准將(Brigadier General Pierre Beauregard),在樸哈坦號以及聯邦的護衛隊預計抵達的時間之前,先行攻擊桑特堡。四月十二日凌晨三點半,博雷加德送信給安德森,宣布一小時後他將開火。安德森的六十人小部隊也反擊,但馬上就被南方聯盟的九千人給制伏。福克斯感嘆,沒有樸哈坦號的兵力、榴彈砲跟「輔助戰艇」,桑特堡的將士們毫無機會。安德森的屬下安柏納.達博岱(Abner Doubleday)回憶:「大火一發不可收拾……碉堡五分之一的地方都著了火,而風又把濃濃的煙吹向我們藏身的地方。」  開戰後三十四個小時,安德森少校投降了。他在投降之前,把所有士兵集合在一起,他們發射了五十發大砲,向毀損的美國國旗致敬,然後把國旗收下來離開碉堡。安德森少校的這個舉動,讓北方的人民永遠愛戴他。整場戰役中,不可思議地,只有一位聯邦士兵在向國旗致敬的時候,因為火藥意外而失去性命。博雷加德在西點軍校的時候教過安德森,他對他抱著崇高的敬意,他等到安德森離開之後才進入碉堡,「因為在朋友遭受羞辱的時刻出現……是一件不名譽的事。」  福克斯上校懊惱不已,他覺得要不是樸哈坦號上演迷航記,他一定會成功達成任務。他失敗了,但卻不是因為自己犯了錯而失敗,他已經喪失了「他在一般民眾之中的聲譽」,結果林肯再一次地扛下錯誤,他安慰福克斯「因為一個你完全不需負責、而我可能必須負某種程度的責任的意外,你沒有辦法取得你認為為了完成計畫絕對必要的船艦與人員,我可以真心誠意地告訴你,這次的失敗並沒有讓你的聲望下降任何一丁點。在我看來,你在這件事上所展現的能力與特質,已經提高了你的聲譽。」  林肯接著說:「你跟我,我們兩個人都認為,就算失敗,我們增援桑特堡的努力將會使國家朝著理想前進;現在看來,我們應該感到極大的安慰,因為我們的看法的確是對的。」  後來有評論者認為,林肯運用了巧妙的手段讓南方成為宣戰的那一方,但事實上,林肯只是在遵守他在就職演說中所說的誓言:他將「保有」屬於政府的土地,但除了為達到目標「所必須採取的手段之外,政府不會侵犯人民,不會用武力對付任何地方的人民」。沒有食物跟補給的話,就無法「保有」桑特堡。如果林肯選擇放棄這個堡壘的話,他就會違反他對北方的誓言。如果他使用武力是為了「保有」政府土地以外的目的,他就是違反了他對南方的承諾。  南方聯盟開了第一槍,一場戰爭開始了。沒有人料到這場戰爭將會持續四年,並且奪去六十多萬人的性命:這個數字超過美國從獨立戰爭到伊拉克戰爭所有戰爭的總和。所有的大眾都將受到戰爭的蹂躪,他們將犧牲性命跟財產,幾乎每一個家庭都失去了家人。如果以當時三千一百五十萬的人口換算成今日的人口,相當於犧牲了超過五百萬條人命。
    目次
    【目次】導讀 無敵於天下、無愧於千古的林肯前言 第一部 競爭對手1 等待結果揭曉的四名男子 2 出人頭地的欲望 3 政治的誘惑 4 「掠奪和征服」 5 飄搖動盪的一八五○年代 6 山雨欲來 7 提名倒數計時 8 決戰芝加哥 9 「自知之明」 10 「強化版的字謎遊戲」(組閣) 11 「現在我是人民的公僕」 第二部 全民領袖12 「記憶的神祕和弦」 一八六一年,春13 「開戰了」 一八六一年,夏14 「我不想淪為犧牲品」 一八六一年,秋15 「我的兒子走了」 一八六二年,冬16 「他只是統率能力不如人」 一八六二年,春17 「我們正處於深淵」 一八六二年,夏18 「絕不食言」 一八六二年,秋19 「後方失火」 一八六三年,冬─春20 「大君康泰」 一八六三年,夏21 「我嗅到了麻煩」  一八六三年,夏─秋22 「依然在湍急的水流裡」  一八六三年,秋23 「有人躲在裡頭操控!」 一八六四年,冬─春24 「亞特蘭大是我們的了」  一八六四年,夏─秋25 「一場神聖的演講」 一八六四年冬─一八六五年26 時間最後倒數 一八六五年,春尾聲謝辭註釋插圖出處